難忘師恩：憶我的郝穴高中老師吳仁海、葛瑪麗夫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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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師吳•葛伉儷印記

文/袁丹銀

郝穴中學七五屆高二（三）班畢業合影

走進九月，凝視一泓秋水，仰望云卷云舒，純凈無塵的秋色，伴著教師節的思緒，心中泛起陣陣漣漪……我想著生銹的大腦，又要重新在時光的隧道里打磨了。

我很幸運，在學生時代碰上了許多恩師，他們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記。那是1975年5月，正處于“學工學農”的年代。由于郝穴西湖路拓寬修路，家里的房子要撤遷，政府重新劃撥了三間土地。等著童家灣的老房撤了，才能去樊家巷里河（內荊河）旁重建。哥哥姐姐各自在外地工作，只有我和三姐、四弟了。所以，搬家蓋房子需要幫手。

當年學校統一安排，我們高二（4）班去對河南五洲（公安縣）學機械，時間約一個月�；丶野严�息告訴母親，“你老子死的早，要搬家做房子，你去學了家里誰幫忙？”面對母親著急犯愁的樣子，我也不知所云。

第二天趕早去學校，找到吳仁海老師，一邊講家里的情況，一邊申請轉到高二（3）班；據說三班是分配在鎮上各所醫院學醫；我既不耽誤學習，也可幫家里蓋房子做點事情。其實，后悔沒有寫份書面申請。意想不到他拍著我的肩笑道，“我跟葛老師說一聲，明天就去三班上課吧！”話音即落，我高興的快要跳起來。

母親知道后，非要去學校面謝老師。在我婉言勸阻的同時，“你只有好好念書，才是對老師的報答�！蔽抑�道，對于某一件小事或者人，懷有著感恩，那會是刻骨銘心的。母親連忙說：“怎么小事，這是解決了我們家的大事�！贝藭r，既是有再多的謝意，都顯得蒼白。

每逢教師節，我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的老師。我的老師吳仁海和葛瑪麗是夫妻，籍貫湖南。自古湖南出美女，葛老師可也不例外。她是高中三班班主任，主課是教英語；吳老師既是高中連級的連長，還負責三班和四班的語文課。我常以一種純凈、澄澈的目光，打量著他們為師的一顰一笑，感受其溫暖、熾烈、博大的情懷。

是年7月14日，看到王國斌同學的朋友圈，有關郝穴中學73屆初中畢業50年同學聚會的消息；他們看望了當年的班主任葛瑪麗老師，并邀請吳老師也參加。就這樣，獲悉了兩位恩師的近況。我猶豫著，多年未見到他們，不知這個教師節該怎樣送去遲到的祝福。甚至不知道能否有勇氣，把埋藏在心底43年對他們的感恩，如何用言語表達出來。

隨著時光的流逝，吳老師今年90歲，葛老師86歲，他們都是高壽。有道是，好人一生平安。膝下有兒女一雙，均成家立業。于80年代，吳老師夫婦相繼調往江陵中學任教；他們已退休多年，現在荊州頤養天年。

那時候，覺得上英語課是一種享受。葛老師的和藹可親、開明溫厚，讓英語課也變得生動起來。若有人開小差，一個眼神會使同學嘎然而至。同學們說，葛老師閱讀的英語聲，如同天籟之音，愉悅我們的身心。上葛老師的課，一點也不感到拘謹，教室里總是洋溢著歡樂的笑聲讀書聲。她要求學英語記單詞，背短語，還利用早晚自習教我們唱英文歌。不管是肩負班主任，還是英語主課，葛老師的誨人不倦，我們有目共睹。有道是：一只粉筆兩袖清風，三尺講臺四季耕耘，五天忙碌六七不休，八思久想十分用心，百般教誨千言萬語。

吳老師中等個子，約40出頭，一身的儒雅氣魄。也可能是他讀書多的原因，不是說“腹有詩書氣自華”嗎？到他這樣的年齡，早已把書文滋潤到內心深處。他有著一顆真誠而謙和的心，每次與學生閑坐聊天，那談話的神情，表現的像朋友互訴衷腸般親密。上課時，他先讓我們劃分段落，然后再將每一個段落劃出層次。經過吳老師的講解，課文變得有趣了。他那汪洋恣肆的板書，像一串快樂的音符在黑板上跳躍。聽吳老師解讀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，輕柔的文字里有淡淡的哀愁，往往是他醉了，同學們也醉了。   

我喜歡看書，也喜歡寫日記，吳老師常鼓勵：“讀與寫皆自在�！睆闹械玫絾⒌希洪喿x一如傾聽，寫作不過說話。我現在是一名文學愛好者，每年有詩歌、散文等作品發表于報刊和網絡。如是說，感謝吳老師，感謝語文課，讓我走上追逐文學夢想之路。無論是我寫的日記，還是作文，他都會認真批閱，并提出有營養的見意，為我的寫作夯實了基礎。

記得我一篇《先做黨的孩子，再做媽媽的孩子》的演講稿，是看電影《閃閃的紅星》的觀后感，并結合應屆畢業生要響應“知識青年到農村去”的號召……經吳老師審閱后，他轉給了校領導。沒幾天，學校在郝穴老劇場舉辦“觀看電影《閃閃的紅星》專題報告會”；一是動員積極報名下鄉，二是請我上臺演講，老師和同學好評如潮，校領導也給予了表揚。接著郝穴中學成立演講團。然后引起了鎮里的重視，請我和學弟石江、鄧傳明等三人，去各所學校巡回演講，反響不錯。高興的是，至今還有人提及。

早準備寫這篇文章，是我對吳老師夫婦的碎碎念。雖說一聽，好像很平常；只想用文字的表述，把師生之間的緣份傾注于筆端。一點一點輕啄細捻，啄出光，捻出魂，捧出細碎的的亮光，讓我的記憶保持溫暖。

人生若能遇上一位良師，學業可以精進；“你的影子，我的樣子”�？芍^良師，滋養一生。誠然，吳仁海葛瑪麗夫婦師德雙馨，是我們前行的榜樣力量。我喜歡他們淡淡地歡笑和嚴肅的模樣，喜歡他們將自己飽含愛的真誠化為施于同學們的善良，喜歡他們用自己謙和的教學品格，引領學生更加努力學習、不斷取得進步。  

三尺講臺，一站一天；一支粉筆，一寫一生……詮釋了教師“忠誠黨的教育事業”的博愛。即便時光遠去，記憶還在，感恩依然。每當教師節來臨，不禁想起青春校園的故事。曾經最想逃脫的地方，如今變成最懷念的記憶。故此，我們每個熱愛生命和生活的人，要把心中想說的話告訴老師，讓他們享受學生送給的祝福與快樂。

一個節日，雖然不在春天，卻春意盎然；一個節日，雖然不是花海，卻百花綻放；一個節日，雖然沒有相邀，卻桃李滿園；一個節日，雖然不是每天，卻感恩心間……不論歲月的長河，流經多少春夏秋冬，別忘了曾經關愛過我們的每一位老師。哪怕只是一個電話的問候，一篇簡單的拙作，都足矣慰藉師者之心。

人間九月，與秋并肩。我不去享受“卻道天涼好個秋”的愜意，也不去感懷“孤村落日殘霞，輕煙老樹寒鴉”的嘆息，我只想去欣賞“春蠶到死絲方盡，蠟炬成灰淚始干”的詩句，歌不完，唱不盡……

值此教師節之際，誠祝天下所有老師，節日快樂，桃李芬芳。

2023年9月9日晨寫于鶴棲庭園